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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中的時候失戀,唯一剩下的興趣就是聽吳念真所有線上找的到演講,睡前聽、睡醒也聽,最後因為聽到太多重複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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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中的時候失戀,唯一剩下的興趣就是聽吳念真所有線上找的到演講,睡前聽、睡醒也聽,最後因為聽到太多重複的分享,我感到失望。

當時還小,但這失望我記著好久,給自己謹記在心有點變態的規則是,我不想講重複的東西太多次,向朋友家人講個三次以上我喜歡的東西,就開始對自己沒自信;很害怕成為那種找到對事情的一種見解後,就一說再說的人,就是「說不膩」的完整相反。

過去,我也很嚴厲會用耳朵聽,這個人和我聊天的態度是不是好像說了數次以上的流利,如果我感覺到了或是剛好被我發現了,我就不感興趣。

我喜歡「新鮮」的交流,喜歡提出一件事情討論時,別人因你的問題、他新發現的問題,那種可能有點激動發抖的態度,我喜歡聽那些「沒被說過的話」,或是當那個「聽你第一次講這句話」的人。

一直以來我都是這樣在尋找我的夥伴、情人、朋友,直到我真正開始因為想推動「精神疾病去污名化」而寫比較長的文章在社群軟體上,我才領悟到高中時期偶像吳念真一說再說的道理。

我當然無法記得所有他說的話,但因他提過他覺得自己是「連故鄉都沒有的人」數次,這樣獨特的鄉愁成為他的遺憾,也成為了我過了十幾年後的記憶點,他的很多談吐和作品的延伸都來自於那個只能口述的童年。

我很感謝他讓我突然理解,對於自己講過的話一說再說,那就是我的理念。

之後,我很極端的改變我行為,如果我沒辦法控制別人從哪篇文章開始認識我 ,那我對於我的所支持的想法就要不斷的重複。

在這個時代說文字會留下什麼,其實我不太相信,有這麼多好玩的迷因圖、搞笑影片,隨便一手滑過,有時就算我有留心,一失手我也找不回剛看過的貼文。

我認為自己在出書以前很難存在別人的記憶裡,關於「精神疾病去污名化」所有文章,是我所想留下的經歷,也是那個書寫當下我所找不到且匱乏的。

我面對那些被我弄壞、之前躁鬱症發作每秒發文趕走一推人、沒剩什麼人的兩個FB粉專,一樣的文章我都一定貼兩遍,在#我就是極品 貼圖文,在#April懶得說話 貼文字,每天得到負面的回饋當然是重複,重複,重複。

這樣的重複率、粉絲必然的下降、負面回饋我在幹什麼?

自知所剩的力氣有限,如果我沒辦法打出觸及高的文章,我至少要刷一個瘋狂,我幻想著他們不堪其擾準備要取消追蹤我的同時,不小心知道了這個女人正在幹甚麼事。

如果我夠幸運的話,他會看見一個hashtag #精神疾病去污名化 ,如果未來他有家人朋友深受其擾,我很想讓他們知道,不用嚇到,這些病徵都是發病的理所當然。

這篇是決心,我會一直一直把「精神疾病去汙名化」拿出來講,講到煩,講到爛,講到像是海倫仙度絲拍很多支「頭皮屑」廣告後,大家覺得「頭皮屑」沒什麼。

決心來自於,希望有人在車裡講到他她有憂鬱症、躁鬱症、PTSD時,下一句話不會有人沈默,這是我的理想和遺憾,因為我曾是那個沈默與被沈默的角色。

決心更來自於,接到了一通文化局的電話:「洪小姐您好,我們主管看完了妳的企劃書,我們想把妳歸類在弱勢團體。」

#精神疾病去污名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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懶得說話,ㄧ種策展,對喜歡的事物下一些新的註解。 IG @apriltzu https://www.instagram.com/apriltzu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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